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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

第一眼

THE OTHER EYE

我一直觉得,我是个平凡的人。至少现在是个平凡的人。

平凡的上学,平凡的生活,平凡的交际。也许偶尔平凡的去天台吃个便当,平凡的在深夜小酒店打工,并且如果哪天能幸运平凡的谈个恋爱,那我平凡的人生也算是平凡的幸福了。。。

本来我——住在城东的川齐克野在有限的谈不上幸福或者不如说倒霉居多的17年人生里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昨天傍晚那乱七八糟的目击哪怕客气说也决不能称做“平凡”。

比如说有个穿的好像有SM倾向的女人用奇怪的锁链跳过两层楼高把个男人穿挂在树上这种事,我该怎么描述它才能平凡点?。。。

该死的。。我到底看到什么?就算偶尔霸占天台吃晚餐也不是大错把,就算除了新年再没给柳洞神社扔过香油钱也不算亵渎神把?那怎么偏偏是我看见这好象三流动作戏 、在现如今连小学生都会呵气连天的乱入情节!?。。。。嘛,总之还是无视好了,毕竟男人最后似乎逃跑了,而且是被穿的罐头一样的怪家伙救走的,没有凌虐,没有凶杀,也就是没什么痕迹。就算说了也没人信。因此我的人生还是平凡的,我还是平凡的,我自豪的“平凡之全勤奖”还是可以。。。

“‘冬木的榆木便当盒’(此处有榆木脑袋的意思)在沉思。世界要毁灭了么。”

当我想到这,毫无阴阳顿挫的声音传过来。不用说也知道,这混蛋。

他站在我面前,伴着午时的阳光和喧闹。班门口“冬木傻瓜突击队”的三人组正大声讨论着吊带袜对女仆的重要性。。。话说最近频繁的自杀事件怎么没把他们算上?这样2年5班的班评风闻也许能一劳永逸的解决也说不定。。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认识你是我人生最大的不幸?”

“记不得了,应该有把,毕竟我一直为此而努力。”

其实正常说现在应该揍他,不过还是算了,我的人生应该平凡,对,平凡。。

——究竟我是怎么和这种冷漠恶毒的家伙认识的?过程完全忘记了。只记得初中2年级时,合作搭鬼屋的祭典伙伴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因为看不下去敷衍的道具,自己留下重新制作,结果带者眼镜的这家伙从夜色中冒出来,站在我旁边。

“。。。干吗,要帮忙?”

“不,只是想看看傻瓜。”

我不记得当时有没有揍他,不过根据我平凡的人生信条,应该没有把,大概。。

“啪。”

也不管我脸上明白到及至的“客人您应该去死一死了,本店没有哪怕可怜留下给你的座位”这样冷漠的表情,他就那么把饭盒放在我的书桌上,无视我似的自顾自翻开盖子。

—— 一股起司味扑鼻而来。

“我说你。。难道是明治时期的崇洋派么,每天都是洋鬼子的怪东西。。。”

“我很喜欢。”

废话,否则你带那个干吗。。

事实上我已经连吐这种槽都厌烦了。。

带者疲倦认真看了看这家伙的样貌——流畅的侧脸,明朗的线条,带点知性似的的鼻子,意外小巧的嘴,以及那政治家一样的眼镜。假如只看侧脸,我常常误以为他是女性。其实比起柳洞那预备和尚,我到觉得他更适合当学生会的会长。

——也许还是不要了,我不想看见穗群原学园变成毒舌以及扑克脸的人间地狱。。

“那么,想到什么好事了么?”

“啊?”

一时间我没反应过来。

“从第二节思考到现在。弥弥子老师可能因为你失去自信也说不定。”

“教历史的应该心胸更开阔才对。。不过这不是重点,你难道一整天都在观察我?”

“傻瓜也是会进化的,这么精彩稀少的瞬间我不会错过。”

——或许**男人也不错?川齐克野在他人生的第17个夏天真的这么认真的想到。。

“我是开玩笑。把手从我的衣领上拿下去好么,我够不到花椰菜了。”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发现我下个动作是要把他掐死。真这么做了我的平凡人生就结束了,算你运气。。

“也许现在扯掉你嘴里那条多余的肉比较好。。。”

“不行,我会困扰的。起司不能只闻味道。”

。。。你身上的是可替换的零件么说的那么冷静你这混蛋。。

不过算了。。到是比起几乎是例行公事的斗嘴,“在想什么”这个问题更让我难以回答。

——怎么说好?说我昨天看见了一场大战。。不对,一场单方面的捕猎,而且动作夸张的如同电影CG的合成制作?

我不想这么早就被人推荐吃普列西宁(1)。。

因此没法回答,只能保持着沉默,结果气氛变的越来越凝重。不知为什么我开始像刑侦剧中被施加压力的犯人一样流起冷汗。。

“今天下午有数学课把。”

“不!她没跳的像演电影还是什么的!。。。”

尴尬的沉默。。。

“适当的妄想有助健康,但是不要过量。”

也许我这辈子只有现在觉得他的毒舌让人心里舒畅。。

“那么,今天下午有数学把。”

“啊,是啊。”

我沉浸在庆幸和古怪的经历上,随口这么答到。

“哦。”

回答完,这家伙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收拾好饭盒,站起来走了。

。。我实在不明白他的处事方针,也许认识这个家伙本身就是我平凡人生的错误?。。谁知道呢,至少川齐克野认识路井千明这个事实,平凡的我是改变不了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和喧闹的班级,我很是头痛的想到。。。

——傍晚。

由于必须去打工,因此我没有参加社团,假如傍晚后天台的晚餐算是一项活动的话,那么活动结束后我也是直奔打工地点,但是由于古怪的昨天的缘故,所以今天连活动也取消。

——我一直是这样生活,因为反正回到家里也只有一个人。我早就没有父母那种美好的东西了。从10年前那场大火意外生还以后,我就一无所有,甚至于那以前的记忆也和被火烧光一样消失的一干二净。我只知道之后我被名叫“川齐乃藏”的叔叔带回家,直到现在。但是前年叔叔去世了,是在返回日本的美国班机上糟了空难,结果我得到了一栋够一两百人宽敞居住的庭院式房屋,以及一比每年只能动用利息,直到20岁才能交给我的遗产。剩下的,就是无尽的空虚和孤独。

——严格来说,我其实并不用打工。只要不是要求每天过那种被仆人左拥右簇的生活,每年1000万日圆利息对于一个上学的家伙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花的完。生存上完全没有压力。天知道叔叔留下的遗产到底有多少,还有他到底从事什么工作——哪怕我和他生活了十年。我只知道每年都有穿着黑衣疑似杀手的家伙送钱给我,然后除了我家,这个城镇只有一个叫“卫宫”的人有这么大的和式房子——如此而已。

——之所以打工,我想是我无法忍受日子的冷清。我也是个怕寂寞的家伙呢。

很快我看到了打工的小店。店老板真是好人,按理说学生的身份打工受到限制,不过当听说我一个人生活因此需要打工之后(我当然隐瞒了遗产的事),他爽快的雇佣了我。

“呦!川齐!来的很早么!”

“哈哈。。其实如果您允许,我是想偶尔迟个到的。”

老板露出“真是说不过你这个家伙”的苦笑,让我继续整理昨天想腾出地方的库房。

——走进库房。里面的进度到真吓了我一跳。昨天还凌乱的仿佛日本股市的狭窄房间现在竟然已看的出物品架构。

看来每天接我班的家伙到是意外的认真。我听说他是晚上过来,而且和我一样一个人生活。哈,居然连我的命运也有人接班呢。也许该和他认识。

对着一大堆的箱子和麻袋之类,我驾轻就熟的拾执起来。毕竟是两三年的工作,没什么好说。很快宣告结束,老板带着亲切笑容和我道别。虽然每次我都希望他再挽留我一会,不过还是别给人添麻烦好。

走上条石铺成的小路,晚风使人心里舒畅。如果可以,真想就这么在外边过活,至于那空的如同棺材一样的房屋,让他去好了。

不知不觉,我走上一条地势由下向上的小道,我没有发现。因为昨天的怪事正在占据我的思考。

——头痛。

哎!

“怎。。怎么回事?!。。。”

—— 一瞬间,强烈的眩晕和呕吐感仿佛山洪向我压来。——真是怪事,自“那一次”以来,我再没体会过这种压倒性的不适,自从小时侯擅自接近那里被叔叔责骂,就再也没有这种死掉还好似的难过感,我只记得那时候红色的洋房。。

忍受着难过到想死的感觉,我本能般努力看清眼前。。

红色的洋房。与那时一样。

。。。。什么时候走到这里来了?

夜色下,眼前的洋房显现出沉重的古老。明明在白天的远处看它是很庄重的设计,但是现在不知怎么给人无法言喻的神秘,仿佛让人从心里打起寒战似的。。

就和我七年前曾经来过时一样。

这是这个城镇的管理人,远版家的屋子。据说现在只有和我就读一个学校的,名叫“远版凛”的女学生独自住着。

——又是独自,难道今年的国会口号是“自强不息”么。。

虽然这么做可能会加重症状,但我还是把视线尽力聚焦在远处的洋房上,就像过去我想尽力看清那一样。没有变化,还是那么个洋鬼子的样子,而且做的考究地道。平铺的砖瓦,灰色的外墙,甚至连房体粉刷也还是柔和的红色。

——整整七年了,可它似乎一点也没老。。。。

我摇摇晃晃的靠住墙,摸着仿佛刚被锤子敲过的头。认清来时的方向,我决定还是继续这么走下去好了,因为比起出口,入口还来的更远。反正也痛苦过了,没有中途退场的理由。

我顺着整洁的小路继续走下去。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接近这栋房子哪怕是在七年前,我也只到达刚刚的距离,然后就爽快的晕倒了。那时侯责骂过的叔叔说我对显眼的颜色有神经上的不适。天知道什么是显眼的颜色,反正直到现在我也只在这里投降过。

渐渐接进房屋,昏沉似乎也减轻了一点。也许没问题把,至少能像以前一样平凡的回家。。

第一次,黑色的铁杉门这么清晰。那种经历了岁月和历史而古老的建筑才有的厚重感,此刻在我眼前迷雾般陈铺开来。

我认真的打量铁栏后的事物。百叶窗,长廊,花园,林荫。真是标准的西式洋房,和任何一部小说描写的贵族或者千金小姐的住所别墅没有两样,比如那个紫罗兰花园,再比如门口的玄廊,还有那屋子里的古老西洋钟。。

——————

——————

——————

。。。怎么了?

时间?。。停止了么?

为什么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了?

夜色呢?怎么不是黑色?

星星在哪?月光?风?

。。。。开什么玩笑?。。

当我,川齐克野再次清醒的意识到我是站在夜风中的石板路时,我无法吐出一个字。我知道,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哈哈。。哈哈哈。。。”

昨天的一幕只是个开始。只是告诉我平凡已经离我而去的信使。

天空里,巨大的圆环仿佛冬木游乐圆的摩天轮,发放着柔和神秘的银光,好象激光成像的巨大3D背景一样在天空里慢慢旋转。。古老的红色洋房身处于圆环之下,就像传说中的“瓦尔哈拉”一般,隐隐透射出水纹般的微波。。。圆环之外,好像咏讼般重复环绕着以德文显示的古怪语句,在星光下显得沉重而妖异。。

“。。。喂,我说。。这是什么。。啊。。”

眼前的一切,让我——平凡的活过17年的川齐克野没办法活动哪怕一根手指。假如这是别人的房子还好,或许还可以欺骗自己说这是哪家企业的宣传活动或者干脆是电视台的整人恶作剧什么的。可是我实在想象不出有谁敢在冬木的地主远版家这么做,而且一个连庭院都只摆放19世纪雕刻喷水池的人家,恐怕不会把自己家弄的像彩灯下的东京巨蛋一样。。。

看着流水一样缓缓转动的圆轮,一种与生从没有过的恐惧向我侵袭而来。仿佛是本能的,我认识到我正踏入一个自己从没走进的世界。

“很漂亮么。。”

——我承认,我这一生第一次吓的差点失禁。不过说起来今天的第一次还真多,我看以后恐怕没什么能让我惊讶的了。。

好把,我错了。

因为站在我后面,仿佛艺术家一样沉静的看着天空中那个让人怎么怀疑都不过分的巨大圆轮,如同谈论“今天的作业还真多”般说出这句话的人,竟然是路井千明。

“你。。。。我。。。。”

“不愧是远版家的结界,这形象确实配的上他们的家系。”

假如人类真的能做出风一般的速度,那一定就是我这样子,就是我刚刚用来抓住他衣领的样子。

恶寒。

我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眼前这个家伙,这个我到现在看也和我6年前认识时一样的家伙,此刻突然让我感觉危险而陌生。

照理说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先惊慌的问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XX可是怎么可能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等这种废话之后脑子混乱的么。

但是仿佛早知道一切一样,我毫不犹豫的认定他是异类。就如同我是已经读过剧本的话剧演员一般。

我以几乎要扼死人的力量抓住他的领子。但是他只是看着我,用和以前一样让人不爽 、平淡的目光。

“那么是要听我的解释,还是就这么杀掉我?”

说实话,我对这个问题考虑了很久,但是最终我还是放开手了。没有理由。

“那么去你家说把,我看我们都需要一杯茶。”

这么说完后,仿佛是料到我不会回答似的,眼前这个我以前熟悉,现在陌生的人,走在了我前面,走向了我住宅的方向。

——这个背影,我看过无数次。

无论在教室,在商店街,在游戏店,我从没认错这个背影。

冷漠,毒舌,情人节巧克力总是比我得的多。

路井千明,住在城东,“路井电器”老板的儿子。

我相交6年的朋友。

可是现在,他是谁?

我该怎么做?

。。。。。。

“。。。茶的话早就放弃了。咖啡到有的是。”

路井千明回过头,以说不出的眼光看了川齐克野一眼。那眼神像是笑。

————川齐家。

沙发上,我和千明面对面坐着。两杯摩卡飘洒出白色的蒸汽,但是蒸汽里,我们一言不发。

“首先。。”

“你是谁?”

沉默。

“我知道你现在有许多话说。能不能听我一件件说起呢?”

此时此刻,焦躁无济于事。平凡的人生教会我这个道理——平凡的人生,到昨天为止了。该死。

川齐克野点了点头。

“十年前。。”

我不禁神情紧张起来。好远的时间跨度,竟然是从我有记忆时开始说起的。

“有个男孩。。不,有两个男孩被救起,从冬木的那场大火。”

。。。我不禁又开始焦躁了。他到底没头没尾的讲些什么?

“那场大火中,有两个成年人存在。一个人叫卫宫切嗣,他是个魔术师。——啊,对了,魔术师是使用魔术的人,而魔术。。”

路井千明轻碰了碰鼻子,似乎给我这样一个从没听过的人解释起来很麻烦。

“姑且可以认为是魔术师们使用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又是由一个叫“根源”的存在产生的。“根源”即是一切之本。所有的事物都从根源产生。魔术即是一种能产生现象与某个程度法则的东西,比如发出火焰或者闪电什么的。。”

“。。。我只记得魔术是变变鸽子和纸牌等等,你说的那个不是叫做魔法么。”

“不,你说的魔术与我诉说的本质不同。事实上你说的也是对的,魔术其前身就是魔法,但是由于它所能做到的事,比如发出火焰这些,现在的人也能通过工具和其他方式同样做到,所以它不再是魔法了——也就是说,魔法是现在所无法做到,能够真正创立法则和奇迹,独一无二的“神秘力量”。。这样理解就好。我说的你能听懂么?”

“。。。。继续说把。”

“好。卫宫切嗣是个魔术师,他只身回到了大火现场,从其中救出一个男孩。他这样做是想弥补,因为那场大火的始作俑者可以说就是他,或者说是他和另外的魔术师因为圣杯引起战争的后果。。。”

“圣杯?”

“一种可以实现愿望的东西,并不是实物,只是一种力量的形式,一种集合体。冬木的土地上就有这个东西。顺便说,圣杯的存在并不唯一。而圣杯的争夺是有规则的,那就是由7个魔术师发起战争,在他们7个人中间进行抢夺,能活到最后的人就能获得圣杯。10年前的大火正是由卫宫切嗣和魔术师们的战斗引发。”

“。。。。”

“我知道这些说起来像老掉牙的“校园7大不可思意”,假如用来拍魔幻电影连3流都不入。但是这是事实,你必须这么告诉自己。”

“。。。”

给他看穿我根本没去相信这些一听就是宅男们喜欢的话题和名词的事实了么。。。

“但是你突然这么说我也不可能就接受了把?什么“魔法”“魔术”,还有“圣杯”什么的?这些东西不可能说说就存在把?假如有证据的话还。。”

——证据的话,有。

昨天的奇怪女人。很明显那是在追杀。那奇怪的装扮,虚假的力量,还有最后魔法一样突然出现的一身盔甲 、罐头一样的帮手。。

再有,刚刚才看到的巨大圆轮,假如排除恶作剧等所有怀疑因素,那很明显就是个巨大的魔法阵。就像所有游戏和动画描写的那样。

这些确实是事实,我无法反驳。

“之后卫宫切嗣收养了男孩,给了他卫宫侍郎之名。而且让他成为了魔术师。”

“难道?!——”

路井千明举起一只手,示意我让他说完。

“但是,还有一个人也在大火之中救了一个男孩。但是和卫宫切嗣不同的是,他不是在‘搜寻’,而是在‘等待’。”

。。。。我开始听不懂了。

“他不是魔术师。存在于世上的人似乎给他那样的人取了另一个名字。。‘魔法使’,好象是这么叫的。。但是其实这个称呼也不足以形容他的能力。不过这不重要。我要说的是,他早已知道在这个‘时间’之下,这个‘因果’之中,将会有这样一个男孩存在于大火里。他就在等你,克野。”

——什么是如同身处冰窖,此刻我明白了。

“胡。。。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有人。。。”

“这个。。恐怕魔法使不能算是人了把。。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你和叫‘卫宫侍郎’的男孩,全部是持有“根源”恩惠的存在。虽然只是连‘微不足道’的无限分之一也不及的程度,但是你们确实在圣杯毁灭的一刻接触到‘根源’,我听说因此那个男孩得到了本来不可能存在的‘剑’之属性。。。”

这个人一定是疯了。

我现在毫不怀疑这一点。

肯定是长时期摄入洋鬼子的饮食烧坏了脑袋。再么就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研究着超脱现实的东西,比如到底存不存在外星人。。或者是不小心被骗加入了什么奇怪的宗教?。。。

“。。我记得傻瓜的脑袋不会混乱才对。”

这么说着,路井千明拿起了面前的咖啡,我看见他动了动嘴唇。

“!!”

杯子里的咖啡成了冰棒。。。

这不可能。

虽然热力学定律没规定高温物不能向低温转化,但是在眨个眼工夫都不到的时间里能什么都不使用的让还热咖啡变成冰块这种事要是符合常理,那我现在就去杀掉教物理的琴乃老师。。

“呜啊啊啊啊!!!!!”

我仿佛见到去年试胆大会的那副骨架般,恐惧的向沙发后爬去。

直到现在我才做出正常的反应。。也就是说直到现在我才接受现实。

“这样你能相信么?”

我大睁着眼睛,死死盯住路井的手,就好像那是两只发射奇怪病毒的化学武器一样。

“。。。总之,你相信就好了,那么现在请把我放开把。”

——把他,放什么?。。。

“假如再被看上一会儿,魔术师路井千明就要从这个世界上被抹杀了。”

——带着如同事不关己的语气说完这翻话的千明,手上突然浮现出一副鲜红的背景。那是一只有着血一般深红和火一般亮丽的沙漏。

仿佛身体自然认同他的话,我马上收回了目光。

沙漏消失了。

“就是它。属于你的法则,“真实之魔眼”。”

川齐克野他已经完全傻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了。

“‘真实之魔眼’,看破‘事物’的‘本相’,解读‘存在’的‘真名’。只要被这双眼所见,一切神秘都无所遁形——换句话说,只要是被你看见过的“神秘”对你都完全无效,而假如被你所见之物本身即为‘神秘’,那它将永远消失不见。你简直是魔术师——不,是这个世界乃至其他世界的最恶公害呢。。。是一切的阿斯摩提欧(2)。。”

混蛋。。。话说的还真难听,什么公害之类的。。另外阿斯摩提欧又是啥。。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为。。。为什么以前没有。。”

“虽然是你的力量,但是也不是无条件就属于你把。解开“锁”需要契机。不同的力量有不同的契机,而‘真实之魔眼’的契机就是刚刚的房子——远版家留存着极大魔力的房子。面对着这样巨大的魔力,你的眼才被活性化。一切都和等待你的人预言的一样。”

“。。。也就是说死亡是撒谎了。那叔叔到底是谁?”

“我并不知道。我只是被因果选中而已。而知道因果的答案的人,救你的人,似乎掌握着时间和“因果律”。‘魔法使’,达到‘根源’的存在。。。。”

此刻的千明就好象患了梦游症的病人,沉浸在自己旁若无人的世界里。。。

“难。。难道连名字都没有么?。。真实的姓名之类的?。。。”

现在任再傻的人也知道,“川齐乃藏”决不可能是真名。

“没有。。姓名。。出身。。相貌。。甚至连来自于哪一个时间轴都是迷团。。。作为使用“神秘”的人来说,这几乎是究级的存在啊。。。”

“那么你。。。你和我的相遇。。。和我一起的6年。。。”

“只是遵照因果。”

——竟然都是假的。

瞬时,川齐克野身处于一片空白中。

到底是怎么了?

自己一直感谢的人,认为是恩人的人,能够交与真心的人,原来都是幻影么?

没有名字,没有长相,甚至连存在于哪里都不知道的幻影么?

为什么要救自己。

为什么要留给自己财产和房屋。

甚至,为什么给自己“人格”与“感情”,为什么给自己“生命”?

到底,我是什么?。。

思考于不同的问题,带着不同的感情,两个人在和式的客厅中久久沉默。

“。。现在让我说重点把。救你的人留下一句话要我转达。‘没有终止的战争已经开始,胜利或者失败,伴随的只有悲伤。因与果出现了裂纹。你是钥匙。决定把,是拯救还是抹杀,是忠诚还是背叛。王将血染疆场,亦或带走悔恨,神被痛苦束缚,恶魔仰天嚎哭,存在的生命与不存在的灵魂,何去何从,你将指明。’”

。。。。。我不知道如何应对。因为我根本听不懂。这段古怪至极的语言到像我曾经无聊翻看的「诸世纪」,那个什么“诺斯托拉达姆斯”,就是告之“1999年地球毁灭”的家伙的预言。

我该怎么做?收拾好咖啡杯上床睡觉么?

这么做到是也好,明天一早醒来去上学,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对。

这里有本质上的矛盾。

为什么不在过去表明身份?这个叫路井千明的魔术师?

为什么叔叔在的时候不告诉我?

为什么不在小时候那次接触洋房时就让这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魔眼觉醒?

他——那个所谓掌握时间和因果的人,难道不是仅仅一手策划了今天的这一切么?

看看,假如以前就告诉我,那就不会有今天我在洋房时的所谓“觉醒”了。

假如以前我从叔叔处就得之这一切,那就不会有和路井千明这个“魔术师”的相遇了。

假如10年前的那次大火他不救我,不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些。。。

——等等。

就算之前早早告诉我这一切,我会接受么?

我不是刚刚才在事实面前还想否定千明么?

小时侯看见洋房的时候差点死掉——真的差点死掉,当时医院里的护士谈论我时,我清楚的听见“已经没有呼吸了”等等说话,就是说,我无论如何也要在长大时觉醒了?

那么假如10年前的大火没人救我,难道我就不会活下来,然后以另一种形式遭遇今天的一切么?。。

——什么是真实?

——什么是虚假?

——什么是确定?什么又是不确定?

——————因果,到底是什么?

告诉我最后留言的千明沉默了,喝着桌上的咖啡。我不会过问他怎么认识叔叔的,也不会过问他为什么要陪伴我6年,更不会过问他的身世,他的目的。

因为我有预感,这些事情我永远不会有答案。

所以,我要按我的方式来解决这些问题。答案应该就在面前。

行动就好了。

“叔叔。。他留下的话第一句说‘没有终止的战争已经开始’,应该说的是你所谓‘圣杯’的战争,是么。”

“我想是。”

“太好了,那就有点头绪了。那么现在。。。”

我向千明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千明有点奇怪的放下茶杯,凑过来。

“砰!!”

川齐克野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路井千明揍飞了出去。

“这是你欺骗了我6年的分!我不管你是魔术师还是什么欺诈师的!我可是把你当作朋友啊!真正的朋友啊!就算你总是那张扑克脸!就算你从没说过一句好听话!我也是当你做朋友的啊!”

我用尽全身力气对他大吼到。

靠在撞倒的沙发上,路井千明什么也没说。

——粗重的喘了一会气,我无力般坐进沙发里。

“所以,别再让我过不名不白的日子了。什么因果,魔术,我都不想考虑。我只知道现在有我,我叫川齐克野,10年前有人从大火中救过我,他叫川齐乃藏。我有一个朋友。。”

如此说着的川齐克也,把目光投向另一边的人,比柳洞更适合做学生会长的,那个人身上。

“毒舌,没感情,时不时考验我的忍耐,欠揍的家伙。。。”

“他叫路井千明。”

还是什么也没说,路井仿佛变成了雕像。而我也没有继续说什么。我们就这么沉默着。

“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竟然笑了。

路井千明竟然笑了。

被穗群原校内评定为“只要一笑可能世界就要毁灭了”的那个家伙,居然笑了。

“。。傻瓜的脑袋一辈子都是傻瓜么。”

——其实**男人真的很不错把。

川齐克野在他人生的第17个夏天认真要实行的第二次这么想到。

“不问我的身世,不问神秘之人的情况,不问过去发生过什么。也不去追究自己曾经受到的伤害。”

千明抬起头。只笑过一下,马上恢复了的万年扑克脸,还是那么事不关己的对我说。

“不过。这么有趣的傻瓜,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不如就和你待着好了。傻瓜也是会进化的,我可不想错过那么精彩稀少的瞬间。”

这个混蛋。。。

我彻底无力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千明,觉得我一生中从来没有现在这么平静。

今天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我在今天失去了很多一直遵守并发誓一生遵守的东西。

但又得到了许多一生里第一次发生并且希望持续下去的东西。

假如这也是注定好了的因果,那我真是想发个奖状给它。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事要做。

“那么,既然知道了一切的起点,当然不能这么放着不管。”

“你的意思是?。。”

看着千明推起沙发,像往常一样坐下后,我更是确定了想法。

“当然要去看看。这么有趣的事情,这么放着不理不是太可惜了?”

“圣杯的战争?”

“对,预言的战争。”

“可能会发生悲惨的事情,没关系么?”

“还有什么比我现在更悲惨么?”

“也对。”

混蛋,事不关己的。。

发自内心的快乐。

我不知道为什么。

那么,就让我去看看把。

让我看看造成今天这一切的,“因果”的战争。

——没有终止的战争已经开始,胜利或者失败,伴随的只有悲伤。因与果出现了裂纹。你是钥匙。决定把,是拯救还是抹杀,是忠诚还是背叛。王将血染疆场,亦或带走悔恨,神被痛苦束缚,恶魔仰天嚎哭,存在的生命与不存在的灵魂,何去何从,你将指明。

——我相信,一切的答案都在那里。

(1)普列西宁:神经性镇静剂,用于重度精神紊乱。 (2)阿斯摩提欧:Asmodeo,「旧约·托比特书」及犹太教经典塔木德经中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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